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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
就我个人来说,第九集前半段,也就是关于素世回忆的段落,犯了和第五集关于爱音回忆的段落一样的问题——对主人公的困境渲染不够,搞得像流水账似的。多写点这俩小女孩小时候有多受伤的细节,跟要了脚本的命似的(跟第三集绫奈老师亲自操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所幸导演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补救,小素世压抑的校园生活和遇到祥子之后豁然开朗的心境转变,交由BGM去暗示和渲染了。
后面素世和立希摊牌也让人觉得“哦,果然如此”,导致第一次看完的时候感想很一般,以至于我一开始完全忽略了本集最后一个场景——在live后的低潮期,由立希勉强组织起来的第一次排练,却导致了乐队彻底的分崩离析——是非常精彩的。
我们先来整体地分析这个场景里每个人各自的行动:下文主要是模拟角色各自的主观立场做出的发言,且带有up主的主观揣测成分。up本人是素世厨(因此对第九集前面的处理满腹牢骚),不对任何抹黑言论负责。
首先,立希的想法是非常理性的,甚至可以说有点不近人情:既然旧的贝斯手已经烂完了,那就换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就找海铃呗。这件事她没有找另外两个人提前商量,一方面是被灯和素世搞得很焦虑,想着急为乐队做点事儿;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没法理解另外两个人对素世那么在乎干什么——走了就走了呗。你对我不好,我就以牙还牙;她是那种一旦认为“错不在我”就不会再去反思和苛责自己的人。
海铃一开始也表现得很利落,尽显职业素养。但那是以为立希把一切都谈好了——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她发现了以后,立刻进行了力所能及的补救:先是示意立希赶快跟自己的队友好好沟通,对不在状态的灯也没有责怪,反而鼓励她,希望至少不要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的心情进一步恶化。从结果来说就是作为彻底的局外人,赶紧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在爱音看来就是立希不把自己当回事,进而就是发现自己在乐队里确实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素世还没说要走,就拉新成员,还那么厉害。那没准明天该滚的就是自己了。吉他弹得也很业余,不会作词作曲这种核心技能,组织大伙儿又常被甩臭脸,想组乐队也是图一乐,没什么说得出口的伟大梦想。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反正吉他手到处都是,立希肯定立马能再拉个吉他英雄过来补缺——当然,她不知道海铃可以算得上是立希唯一的朋友了。
立希和爱音这两个人,在社交模式上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如果没有素世在其中作缓冲调解的话,确实是跟猫见了狗、狗见了猫一样,越是来往,误会就越多、积怨就越深。
然后素世是个啥德性,立希知道了,再跟另两个一说,大家都知道了。立希是真心认为那家伙配不上这两个朋友,但在爱音看来这无非是说素世也跟立希一样,不把自己当回事罢了。
爱音虽然有美少女偶像动画(?)的元气leader(?)一贯的乐观、高行动力、且为朋友着想的体贴性格,但毕竟不是笨蛋。她平时就很擅长思考和总结,想一想就能明白,素世的真实意图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然后小灯,她确实对素世很生气,但那是因为她违背了“要组一辈子乐队”的誓言,背叛了这个新的乐队;而不是像立希那样,气这家伙欺骗利用别人感情,一心要搞复辟。因此和立希不同,虽然要找素世算账,但她依然是把素世当做伙伴的一员的。
而她的这种立场,无疑会被立希当做对素世仍然抱有同情,进而默许复辟Crychic这个伪君子团(一个说走就走的混账,一个置身事外的混账,还有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账)的想法……可以说,此刻她是很为爱音不值的。在她看来,是选择素世那帮负心汉代表的过去,还是选择爱音这个为乐队忙前忙后的好心人代表的未来,本来就是不言自明的。
立希这时多少有点为爱音打抱不平的意思,但爱音是很难领情的。本来她就是为了大家不要吵架而忙来忙去,最后吵架的焦点却居然天道好轮回地落到自己头上,那可真是有点残酷的幽默。此时爱音的自我评价已经降至最低点,“办个乐队办得浑身都不自在,办什么都不成,到头来甚至还要别人为自己吵架”,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显然不想把自己置于更可怜的境地,于是主动离开了立希给灯制造的这个两难之局。这也意味着她热心张罗的新乐队至此彻底分崩离析。
这是一个设计得很精巧的场景,利用各种误会和误判推进情节,让试图以各自的方式保护乐队的三个人最终都无法得偿所愿。
这一段是我看完第九集的当晚失眠了好一会儿写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旦回想就好心痛。两天过去了(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好多剪辑都喜欢把最后一段反复放送,搞得台词都会背了(……)就顺便对这一场景的部分台词内含的潜文本进行简单的分析:依然是主观揣测,仅供参考。
灯:不是的!素世说过就算办完了live乐队也会继续,所以……【为了新乐队才不能把素世换掉。素世固然不对,立希擅自换人的做法也并不合适】
立希:怎么就不是了?你是觉得Crychic更好吗?你要素世留下来,是说这人就该走咯?
灯:不,要和大家一起…… 【爱音和素世当然都是新乐队的一员,立希的发言差了十万八千里。灯试图解释自己的动机,澄清立希的误会】
立希:已经办不到了。【立希已单方面把素世开除,另外的意思是:那家伙已经不值得你继续去争取了。但她没说那么多,只保留了前半段】
灯:并不是办不到!【立希一贯武断的作风让灯已经非常恼火。到现在为止,灯还以为成员之间的裂痕是可以弥补的。为了防止乐队分崩离析,她认为必须要大声地说出自己的主张了】
立希:那你说,你是要素世呢,还是要这人呢?你说啊!【虽然这是个选择题,但你要是敢选素世,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这不是沟通而是呵斥,立希发现灯开始威胁自己的权威了,有点恼羞成怒】
爱音一直站在角落旁听着这场口角,并在脑内复盘至今以来的遭遇,此时殃及池鱼,让她丧失了耐心,替二位结束了。她走去收好吉他,准备离开。
立希:你要干什么?
爱音:我已经没必要留在这里了。【意思是:我已经不想再对你们付出更多了。爱音是把交朋友当投资一样去做的(第一集略有表现)。这个冤大头想办个主要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的乐队,结果被四个女人骗来骗去勒索各种情绪价值,并且这样的损耗以后没有最多只有更多……此刻一合计,发现代价已难以承受,于是她选择了及时止损。】
爱音:小灯就和素世同学一起办Crychic吧。【爱音的看法在这三个人中比较中立。她不想和立希结盟去压迫灯的意志,但也不想对素世有什么好态度,更是对调解矛盾感到精疲力竭,何况这帮人也不把自己当回事。她不想成为灯的敌人,但也不想继续再做她的伙伴了。本店店主创业未半,亏得裤子都没了,做不下去了,关门大吉了。你要是还想吃饭就去找隔壁素师傅店吧。(素师傅:哈哈,早就破产了)】
这句台词引导灯和观众认为,1)爱音再也不想玩乐队了 2)这都是灯没有反应好的缘故。如果及时把话说开,会不会……?
于是灯最后万念俱灰,重新陷入了Crychic的噩梦里。
第一条是客观事实,第二条是主观判断。至于这个主观判断对不对,我也有我自己的主观判断,就不说了。但我认为若是现状没有发生改变,否则爱音是不会再去碰吉他了。毕竟没有人喜欢做亏本的生意,爱音也没有搞自我感动式付出的癖好。
此外,这段戏也让我发现立希对灯的爱是一种非常家长式的爱。她不会去考虑灯的意见,只会直接去做自己认为对灯好的事情。而一旦好意不被理解就会非常生气,会本能地去重建关系中的主导权。她把这段对话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语境中,把一个“要不我们还是去找素世聊聊吧?”的开放性提议,转化为了鱼死网破的二选一。三人最终丧失了沟通的可能性。
我挺好奇立希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她对别人的排斥像是一种防卫本能,不过本人也没有主动向他人释放恶意的想法。其源头看起来比起厌恶更像是恐惧。不知道小时候在受了什么刺激,才形成了这种对其他人极度防备的心理。
顺便说一下,她对灯的保护就像对脆弱的自我的保护,灯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被她当做了自我的延伸(那个名台词就是这个意思)。这样的爱也挺沉重的,毕竟孩子总不会长成大人所期望的样子。
我不知道接下来故事还会走向何方,但麦勾这在青春剧里套家庭剧再套青春剧的做法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想起之前看到有人说灯爱希这三人“像离异重组家庭”,这位观众是个有社会阅历的……大绫老师写的剧本有种只有东亚人才能欣赏的美后边忘了。
其实第八集的时候就该为素祥写点东西的,但当时太懒现在也没劲儿了,好遗憾。up一直默默支持爱灯这对纯爱小情侣,结果老家也被端了,好心灰意冷。第十集快来救救我,拜托了。